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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勤深深/All深】不羡（14）

高山流水现实向，本章有回忆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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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深直到被化妆师叫去整理造型，都还没有回过神来。

前辈的夸奖和肯定来的都太突然，但话语又是十成十的真心，带了一种容不得他不信的力量。

信任于他，是一种能力，也是一种勇气。他想他真的需要时间好好思考一下。

可惜通告进度不等人，导演组已经客气地请人来催了。他匆忙整理了一下造型，便向会议室赶去。

……

听完导演组的安排，两位艺人和各自的团队都陷入短暂的沉默。资本操控下，莫说是台前的歌手，便是幕后的节目制作团队，都未必对赛程和结果有多少把控能力。

周深明白他其实没有说不的权力，能坐在这里听导演客客气气和他“商量”，多多少少还是沾了搭档的光。他微微侧头望向李克勤，只见前辈眉头微锁正在思考，一时拿不准前辈的想法，也不好贸然先开口表态。

李克勤注意到周深的小动作，便不着痕迹地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。节目里小打小闹他可以挖坑把锅推给后辈，但现实里这种紧要关头，他自然会承担起该扛的责任，不让后辈为难。

略作沉吟之后，李克勤边思考措辞边道：“让大家费心了，我们很感谢。我和周深搭档起来，非常好，要多谢节目组给我们这个平台让我们有机会合作。我们也希望能留下更多、更优秀的舞台给观众们，名次是次要的。”

这倒不全是场面话。为了走的更长远，一时的名次可以妥协，但如果为了名次让步而牺牲舞台效果，他绝不可能答应，相信周深也是一样。同时，这些天接触下来，他对周深的背景也略有了解，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也想尽力为独自打拼的后辈争取到多一些的保证。

如此又交流许久，总算是把细节上确认下来。周深看着李克勤和他的经纪团队为他们的组合、为他和节目组来回交锋，心想，这可真是从未意料到的场景，圈内资历深厚的大前辈愿意站在他身前，为他挡去风雨。

而他也真的愿意在此时交付信任，相信前辈的能力，也相信前辈的真心。

……

紧随其后的就是选曲，《心如刀割》是提前安排好的曲子，另一首却还没有定下。导演组在这里给了他们一个意料之外的提议。李克勤细细权衡利弊后，和节目组进行了新一轮的商议。有得必有舍，同样，有所妥协也就要有所收获。两人都不是不愿变通之人，只是他们的让步必须要能换来同等回报。

最后似乎是皆大欢喜，各有所获。周深看似并未在谈判中占到多大的话语权，但最终结果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情况了。

说到底，还是李克勤身为资历深厚的港圈天王做出的牺牲更多些。任贤齐可以游刃有余选舒适圈内的歌曲，费玉清甚至带着原本唱摇滚的晚辈场场唱自己婉转的抒情歌。而李克勤愿意在节目上唱一首《野狼disco》，导演组看上去都有些喜出望外。

总算是结束了漫长的会议，李克勤和周深客气地向节目组道声辛苦，各自带着团队离开房间。刚一出门，周深正想郑重地向前辈表达谢意，便看到方才无比沉稳可靠的大前辈冲他吐了吐舌头，像个背着老师偷偷跟好友做鬼脸的大男孩。

周深一怔，也不由笑了起来，再不提那些道谢的话语，只是双眼亮晶晶地望着李克勤。

……

从方才开始，两位艺人在这个节目的命运也算是正式地绑在一起了，加上两人私下也相处地十分和谐，于是李克勤便主动提出请双方团队一起用晚饭。

周深一向不在公开场合饮酒，便端了茶水跟着李克勤一个一个认识他身边的工作人员。推杯换盏间气氛渐浓，也方便两位艺人的团队对后续合作达成一定的默契。

饭局结束时并不算太晚，周深坐上保姆车回上海，静静望着车窗外点点灯火，一路无话。

他从年少时起，便因为特殊的声音承受过太多尖刻恶语，甚至一度不敢在人前唱歌，将自己封闭在小小的保护壳里；后来迫于学费的压力参加好声音，哪怕是同组的成员他都不敢搭话，要比赛了才发现只有他不在微信群里面。命运似乎格外喜欢同他开玩笑，时时让他绝望又给他脆弱的希望，他第一轮小组赛都没过就被淘汰了下去，却又通过那英认识了高晓松。

业内资望极高的大前辈认可他，他却不敢相信自己。第一次踏进专业的录音室时，他根本不敢听自己的声音，只能请求录音老师把伴奏音乐开到最大，盖过自己的歌声。在一遍又一遍失败之后，他都不知自己在唱什么，只能听到高晓松老师失望的声音——“周深，你到底会不会唱歌？”

我到底会不会唱歌？这问题他已经问了自己无数遍，从变声期收到来自命运的玩笑时起，他就常常这样问自己。

后来他终于能鼓足勇气说，我或许不会唱歌，但我喜欢唱歌。

可惜于他而言，这份喜欢的代价也太沉重。他起步时一无所有，这把后来人人称赞的好嗓子开始时只给他带来无数负担。他从屏幕后走到镜头前，鼓起勇气踩上高跟鞋，再摘下面具，却还是不能摆脱流言蜚语。业内同行讥讽他性别，访谈主持人内涵他性向，最让他难受的是，爱他关心他的人要为他承受太多恶意。

他就这样一路流血流泪，一路缓慢前行，早已习惯在接受善意的同时建立起心理防线，预备好看到微笑背后的一柄尖刀。如果不去期许，也就不会受伤。

他也曾遇到过许多温暖，让他坚固的外壳裂开缝隙，能洒进些许阳光。只是现实太复杂，在打开心门之前，他从不知即将迎来的是救赎还是利刃，是愈合伤痕还是比现在仍要痛上三分。

周深轻轻晃晃头，将脑海里泛起的回忆甩去。他不是一个喜欢困于过去的人，只是今天李克勤的一席话让他乱了心神。

……

坐在前排的助理忽然回头叫他：“深哥，李克勤老师今天早上记者会提到你了，你看一下视频。”

周深应了一声接过手机，点开视频时手指微颤。视频里李克勤毫不犹豫地说出他的名字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，和发自内心的笑意。

原来在更早之前，前辈就已经在人前说过对他的欣赏。

他也随着李克勤的玩笑，艰难地抿嘴笑了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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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深这一路走来真的很不容易，为了写这段考古了以前不忍心看的视频，看的过程中好几次想冲上去和某些人真人pk，深深还要笑着继续采访。本来这章写的更残忍的，写得我差点抑郁，写完冷静了两天觉得负能量太多配不上小周的坚强，大修一遍发上来了。

ps：现实向写手最大的难题来了，有些现实的利益纠纷不好写进来，本章其实埋了隐藏boss，以后也会隐晦提及。如果是对节目各位选手各自的“背景”有所了解的jm可以私信我一起吃瓜互相印证，单纯吃瓜就算啦。

pps：求红心蓝手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