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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勤深深/All深】不羡（11）

高山流水现实向。在老师生日这一天发玻璃渣，我有罪，我打我寄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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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比于李克勤的一夜好眠，周深将近熬了一个通宵，反反复复练习粤语发音和和音部分，直到天边微白才匆匆睡了一两个小时。

如果有人问起他自声入人心以来最大的变化，三个月的高强度高密度录制，带给他的除了专业上的进步，大概就是能更区分开节目内外的状态的能力。无论开机前多么疲惫或是不适，只要镜头转过来，他总能拿出应有的状态和综艺感。

因此，哪怕仍是满心忐忑，哪怕极度缺乏睡眠，机器开拍的那一刻他还是活力满满，又是那个爱笑爱闹的小太阳了。

录制时间紧张，李克勤今天并没有多少时间和周深交流进度，只是在抽签的路上匆匆为搭档加油打气。眼看着年轻人似乎又恢复初见时的活力，也没有了昨日彩排时的紧张，李克勤不由放下心来。

……

勤深深这组的化学反应很好，两人都很擅长抒情歌，和声经验丰富，一位是港圈人尽皆知的“和音小王子”，一位是近年来有多个惊艳合作舞台的“国服庄周”，唱歌时更能互相迁就、互相成就，最终舞台效果的呈现上能做到一加一大于二。

除此之外，两个年龄经历兴趣截然不同的人，却有着意外的默契。李克勤早先在香港有过多年的主持和解说经验，在娱乐圈风风雨雨三十年，早就练就一套成熟圆融又不失风趣的说话之道；周深虽然年纪轻轻，却也说话做事十分周全，还有一种分寸巧妙的幽默感。两人在一起，除了前后辈之间应有的尊重与照顾，还能把握分寸互相调侃，碰撞了不少意料之外的火花。

因此，节目组本想趁机安排一个cp剧本给他们，怎奈刚刚试探性的提出了这个想法便被艺人婉言拒绝，只能偶尔打打擦边球，通过旁敲侧击的提问和后期引导方向。好在两位艺人默契足够，无须刻意剧本便有了许多有趣的梗，为综艺效果增色不少。

今天录制时也是一样。A组除了小鬼都是在娱乐圈多多少少摸爬滚打过的艺人，前辈组既有德艺双馨又放得开的的费玉清，又有情商高又幽默的任贤齐和李克勤，后辈也懂得把握分寸地互相抛梗。整个组尽管彼此还不十分熟悉但气氛融洽，也创造了不少笑点。

第一次面临互相投票的赛制，几位艺人都知道这是个得罪人的事，都在默默盘算着怎么推锅。那边任贤齐身为长辈无奈接下后辈一记直球甩来的黑锅，这边李克勤也隐隐额头冒冷汗。周深在心里默默感谢老熟人林海老师先cue了另一组，有了任贤齐做对比，想来李克勤同为前辈怎么也不好把锅甩给他。

然而下一秒他就被打脸了——老熟人林海老师对他了解甚深，看他正憋笑看着李克勤为难，突然就把问题抛给了他，毫不担心他会接不住梗。有了台阶下的李克勤如释重负，一副“我家后辈说了算”的样子等着周深投票。

面对飞来横“锅”，周深作为梅溪湖最聪明的崽，借着整理耳机的时间便想好如何回答，巧妙化解难题，自谦的同时让前辈不得不接锅。隔壁刘宇宁忍不住为周深的机智点了个赞，而自家前辈李克勤就只有低头苦笑的份儿了。

李克勤投票给王炸组合，周深本有些惊讶，但仔细想一想又好像在情理之中。周深一直非常敬佩费玉清，在节目里听了大前辈的现场，更是为前辈的唱功深深折服。如果真让他来投票，他一定会投给这首《一剪梅》。但从配合上来说，王炸的《回来》完成度更高，小鬼在舞台上忘我的表演更是让人印象深刻。个人喜好不同，李克勤投给王炸也是合情合理。

投票结束后，不知是因为刚刚小小坑了一下前辈心虚还是什么，周深总觉得李克勤表情严肃不少，连带着周身气压都比往常低。

周深本就有一颗较之旁人更为敏感的心，也正因如此才常常能体会到身边人的情绪波动，及时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感受。李克勤隐约的凝重神情便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。

他虽有意多多互动帮搭档恢复状态，但毕竟昨天彩排时前辈严肃起来强大的气场让他印象深刻，几次互动后见前辈仍是反应平平，也就暂时放弃，准备等下休息时再旁敲侧击一番。

下一个要上场的就是他们了，周深虽心里惦着这件事，也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准备歌曲上边。这次舞台的确给他带来不一样的压力，连着喝水的频率都不由自主变高，离表演时间越近就越紧张，只能在上场前万分抱歉地匆匆去了趟洗手间。

尽管一路小跑回到舞台，等到音乐响起的那一刻，周深已全然恢复平静的状态。过去一年的经历带给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，他学会了在舞台上安安静静、干干净净地唱歌。当他站在舞台上，当音乐响起时，他就只是沉浸其中的歌者，一切旁的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。

……

如果说第一段李克勤的独唱像是一个于夜里独自诉说独自徘徊的人，第二段周深开口，便好像有月光洒了下来，照在那人身上。月光温柔也缠绵，围绕着故事中人，像是倾听也像是陪伴，像是局中人的挣扎痛苦，也像是旁人一句低低的叹息。

一曲唱罢，周深像还停留曲中如梦初醒，李克勤则更多是能尽兴演绎完这首歌的快意。他很满意，也很开心。没有歌者是不珍爱自己的作品的，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有最好的呈现。周深完成的很好，比他预期中还要好，他是发自内心的欣赏这位年轻人。

周深听着林海老师的称赞，也只是如往常一般笑笑。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不足，也更明白自己和前辈水平上的差距。但他已尽全力，无论结果如何，他都能坦然面对自己。

林海问周深和前辈同台是否紧张时，李克勤立刻侧过了身，颇为期待周深的回答——果不其然，又是如标准答案一般的官方回答，方方面面都照顾周全，还顺势自谦。李克勤突然就起了捉弄一下后辈的兴致，原本到嘴边的官方回答突然变成了一句黏黏糊糊的“你唱什么我都喜欢”，果然收获一个突然受到惊吓的周深，和一群突然起鸡皮疙瘩的吃瓜群众。

小恶作剧成功的李克勤心情很好，这种好心情便一直持续到勤深深一路成为擂主。他们两人当时的茫然是最真实的反应，这种综艺节目一向有剧本，但他们拿到的剧本里都没有提到拿到组内第一这个设定。这是的的确确的不可置信，没想到节目第一期竞演竟然真的放手照着观众投票来排名。

因为这个意料之外的结果，两人之前辛苦磨合一下午的《希望》便无缘面世，不过他们也得以用一种轻松的心态看完下半场的表演。

清风和街头的表演多多少少都有些意料之中，倒是王炸的舞台让李克勤眼前一亮。这首歌是他第一次听，旋律简单却风格鲜明，记忆点突出，整个舞台的表现形式也十分有趣。听说这是小鬼的歌，看得出小鬼真正地在享受舞台，全身心投入其中，营造出了非常好的效果。同时他也很佩服罗琦，人随着年龄增长，就越容易被各种各样的因素束缚，或许是风格，或许是标签，或许是所谓地位，从舒适圈走出变得越来越难。抛开自己的《月半小夜曲》，这个舞台一定是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一个。

于是好容易挨到录制结束，李克勤便径直向小鬼行去，问了许多关于这首歌的问题。旁边的任贤齐凑过身来和周深讨论他刚刚唱的粤语歌，周深也是乖巧有礼地笑着，玩笑道粤语真的很难学。两个高情商的人凑在一起聊了一会儿，话题不断，分寸感也把握的很好。周深又借机和费玉清交流了几句，同时也和年轻组的歌手们笑闹一阵。

就这样和一圈人都交谈完毕，周深回头向李克勤的方向望了一眼，就见他还在热火朝天地和小鬼聊着什么，两人相视大笑。

周深也轻轻地笑了笑，和观众互动几句便鞠躬回到后台。他方才还担心李克勤心情不佳，但现在前辈明显和欣赏的后辈聊得很开心。

这几天接触下来，多多少少他对李克勤的过往也能窥得一二。哪怕现在李克勤做事稳重又周全，长袖善舞各方面关系都处得很好，说话滴水不漏又幽默风趣，但数十年前的他也曾是个锋芒毕露心高气傲的年轻人，单纯到甚至有些傻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，又因此吃了多少苦头。这些年被风雨磨平棱角，也是全靠着对音乐最真诚的热爱才能撑着走到现在。

小鬼身上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，说话做事都是简单直接，干干净净，舞台上对音乐的热爱几乎感染了每一个人。比起周深先天敏感柔软的性格，和少年老成的圆融世故，李克勤或许更能在小鬼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。

哪怕还未在音乐上有过合作，但前辈大概都会更偏爱和自己性格更相似的后辈吧。

摄像机暂时关闭，脱离了录节目时的亢奋状态，周深这才感觉到极度的疲惫——他险些都要忘了，他为了今天的舞台几乎通宵练习。可惜他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问李克勤对他舞台的真实想法，只得到了一句镜头前半开玩笑的“喜欢”。周深微微笑了笑，归根到底，能尽力做到能做到的最好程度，无愧于机会，无愧于自己，就足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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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梗是真实的，来自鬼家repo，第二期录制刚结束克勤老师就拉着小鬼各种夸，聊了半个多小时。

不知道大家能不能get到我加工之后奇怪的虐点……其实我觉得虐的不是深深花了十分心血准备了一个出色的舞台，但前辈却径直去夸别人家小孩，反倒是隔壁前辈来圆场夸他；也不是前辈一直和其他小孩说话冷落了他；也不是在他看来前辈更喜欢其他年轻人而不是跟他合作的自己。

最戳我虐点的是，深深能毫无心理波动地接受这一切。他不认为他必须要是最受大人喜欢的小孩子，他不认为他的付出必须要收获回应，就算很在意前辈对他的表现是否满意，他也不认为前辈的夸奖才是对他的努力的认可。他看起来性格柔软需要人照顾，但他清楚地知道他和前辈之间的距离，骨子里足够冷静足够疏离也足够强大。

这是现实向写手递给自己的刀子;(